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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树上的女人

三 除夕之歌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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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样想。”光蕙说,“好象当年我想和老文康在离别前发生关系一样。我们都是完美主义者。”

“如果在他的生命里,我是一个没有跟他上过床的女人,我害怕他不会怀念我。”我说。

“男人不一定怀念跟他上过床的女人。”迪之说:“难道林正平会怀念我吗?你们别那么天真。”

“我不了解他。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些什么。”我说。

“谁叫你爱上才子,才子都是很难触摸的呀。”迪之说。“不用这样悲观。也许过两天,他会找你。很少人可以一次分手成功的。”

有好几天,我没有上课,刻意避开他,愿望他会牵挂我,但已经五天了,他没有找我。

林方文也在回避我。分手后第十四天的黄昏,我们终于在校园遇上。

“你好吗?”他关切地问我。

我望着他,心头一酸,泪都涌出来。

他连忙安慰我:“别这样。”

“你是不是爱上别人?”我问他。

他摇头。

“可不可以不分手。”我哀求他。

他默然不语。

我行使被抛弃的女孩的权利,使劲地将手上的书本、钱包、所有东西掷到地上。

他俯身要替我执拾地上的东西。

“你走!”我叱喝他。

“你走!”我再说一遍。

他走了。我蹲下来,收拾地上的东西。我的生命已经失去所有希望。

那天晚上,我继续到杨韵乐那儿学小提琴。本来是为了林方文才学小提琴,如今被抛弃了,应该放弃才对,可是,我舍不得放下他送给我的小提琴,它是我们之间仅余的一点联系。如果我们之间是一首歌。它便是余韵,是最凄怨的部分。

在杨韵乐那儿,我碰到近视眼。

“你学得怎样?”他问我。

“很差劲。”

“我也是。”他说,“你不是为了爱情而学的吗?”

我苦笑。我想起杨韵乐第一天跟我说的话,他说,爱情是很好的动力,如果没有被抛弃的话。

杨韵乐教我拉一首小夜曲,我一向走音,那天心情又差劲,走音更厉害。

杨韵乐忍无可忍说:“你拉得很难听。”

我没有理会他,使劲地拉,发出非常刺耳的声音,杨韵乐瞠目结舌,近视眼用双手掩着耳朵。

我要虐待他们!我要向男人报复。

林方文在除夕送给我的歌《片段》已经流行起来,我常常在电台听到,歌说:

“如果情感和岁月也能轻轻撕碎,

扔到海中,

那么,我愿意,

从此就在海底沉默--”

歌在空气中荡漾,我们却从此沉默。

他常常缺课,我不敢缺课,我望着课室门口,痴痴地希望他会出现。当他出现,我们却无话可说。我们已经分手四个星期,我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我继续学小提琴,用走音来虐待自己和杨韵乐,谁叫他是男人?他收了我的钱,给我虐待也很应该。

一天晚上,我接到迪之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得很厉害,我立即赶去看她。

迪之一个人在酒吧喝酒。

“什么事?”我问她。

“我要和卫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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