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首页

介为舟禅师语录

介为舟禅师语录卷之一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门人 海盐、益证 等编

住嘉兴南湖如如庵语录

顺治六年己丑二月十三日,龙池和尚送师入院。集郡檀护于十五日上堂嘱付,继住持遂返。次,檀越请升座。

僧问:“如如瑞气昙花现,烟雨春光万境新。如何是如庵境?”

师云:“四面绿阴垂野岸。”

进云:“如何是境中人?”

师云:“眼卓孤峰独足立。”

进云:“如何是人中意?”

师云:“奈遇知音。”

进云:“三句已蒙师指示,一句无私意若何?”

师云:“满腔别调。”

进云:“昙花瑞现千年秀,一叶流芳万古春。”

师云:“谁似渠侬得自由。”

进云:“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

师云:“须是作家始得。”

问:“昔日世尊鹿野苑中转四谛法轮,今辰和尚升座转何法要?”

师卓拄杖云:“会么?”

进云:“恁么大众沾恩,学人礼拜。”

师云:“照顾脚下。”

僧复喝,师便打。

问:“灵山拈花微笑,面面相陈;今日竖拂扬眉,心心相应。且道今古不异一句,如何示人?”

师云:“针劄不入。”

进云:“恁么则当体已超空劫外,撑天拄地绝遮拦。”

师云:“犹是阶下汉。”

乃云:“今朝四月初一,鸟语风声齐出。若是灵利衲僧,决不向此求觅。且道觅个什么?不见香严禅师云:‘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持。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 喝一喝云:“又几向声色外威仪参。”

结制当日,众檀护请上堂。

师指法座云:“人天普集,狐兔潜踪。纵使释迦弥勒,也须退身三步。” 喝一喝,遂升座。

拈香祝圣罢,次拈香云:“此一瓣香,灵山付嘱不忘,震旦金汤有赖。伏为护法宰官居士等,同圆般若种智,永固信力根深。”

又拈香云:“此一瓣香,太白室亲遭毒手,弁山堂卒地翻身。二十年拨草瞻风,末后饮水吃噎。今当人天众前,爇向炉中,供奉现住常州府宜兴县龙池山禹门堂上万如微和尚,用酬法乳之恩。”

敛衣就座,维那白槌云:“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

问:“一条白棒当阳现,木马横骑海底行。如何是临济宗?”

师云:“杀佛杀祖。”

进云:“君臣五位全不失,个里风光事事穷。如何是曹洞宗?”

师云:“子承父业。”

进云:“月出海门云吐白,凤皇桥下水流东。如何是云门宗?”

师云:“泉声流出广长舌。”

进云:“未离兜率降皇宫,大地山河手掌中。如何是沩仰宗?”

师云:“杲日当空。”

进云:“野国穷通寒鹊噪,栴檀林里透香风。如何是法眼宗?”

师云:“事事无碍。”

进云:“五家宗旨蒙师指,南湖个里事如何?”

师打云:“你试道看。”

僧喝,师打,僧礼退。

优婆夷问:“除却三玄三要,如何是佛?”

师云:“你是男是女?”

夷拟议,师打云:“忘却了也。”

进云:“如何是法?”

师云:“如是你闻。”

进云:“如何是僧?”

师云:“礼拜着。”

进云:“如何是佛法僧三宝?”

师云:“穿衣吃饭。”

进云:“除却穿衣吃饭,请和尚道。”

师打云:“你咬着一粒米也未?”

夷礼拜,师云:“佛法僧宝,集尔现前。离心离识,净体圆明。若然念起缘生,瞥尔迷封万有。与么,还有言前荐得者么?如无,又画蛇添足去也。” 喝一喝,复云:“临济大师示众云:‘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常在汝诸人面门出入。未证据者看看。’时有僧出问云:‘如何是无位真人?’济下绳床搊住云:‘道!道!’僧拟议,济托开云:‘无位真人是什么乾矢橛。’便归方丈。”

师云:“临济恁么说话,大似好肉剜疮。若问南湖如何是无位真人,但向他道:‘是什么无位真人乾矢橛。’且道与古人是同是别?具眼者试分析看。”

复白椎云:“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 下座。

冬节上堂。

问:“逢至小年节,大地意气新。青山仍旧色,不改旧时人。如何是旧时人?”

师拂一拂云:“会么?”

进云:“日出方知天下晓,水流穿过院庭中。”

师云:“对面底聻。”

进云:“和尚证明。”

师云:“证明个甚么?”

僧拟进语,师震威一喝。

乃以拂召云:“大众还会么?欲识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时节若至,其理自彰。且道是个什么时节?一阳生,万物长。世间多少守株人,惟有赵州老子不逐十二时转。” 遂掷拂子,喝一喝,下座。

上堂。

问:“雪屋梅花灼灼,辨的眚目不瞪。衲子难谩,秪如南湖一曲为谁宣?”

师云:“山林瓦砾纵横说,若到常情取信难。”

进云:“争奈万籁有心闻不得。”

师云:“恪问三藏教文收不到,一声清磬廓无余。宝座高登,将何所务?”

师云:“朔风凛凛。”

进云:“如何是直截提持一句?”

师云:“汝屈不首。”

进云:“曲为今时又作么生?”

师云:“不要你多事。”

乃云:“达磨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二祖断臂觅心,了不可得。马大师云:‘即心即佛。’这三个老古锥,恁么为人,如钉钉木。然虽如是,未免承言者丧,滞句者迷。” 蓦拈拄杖卓一卓云:“阿呵呵,庭前柏树子,菩提萨婆诃。”

腊八初祖开光上堂。

拈拄杖卓一卓云:“大众还知么?今日乃雪山老子睹明星悟道成等正觉之日。谓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皆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者,老汉何似开眼说梦。众中且道迦文未睹明星时,还具眼也无?” 复卓拄杖云:“且喜达磨祖师向拄杖头上豁开眼光,烁破四天下去也。亦谓现前大众具有如来智慧德相,皆因将心待悟,所以不能证得。证与不证且止,众中还识祖师西来意么?听取一颂:‘昔睹明星今见大,雪星雪光交辉,乾坤都照彻。祖师西来意,早已言漏泄。’” 便下座。(是日上堂时忽大雪)

新春日,诸山禅硕请上堂。

问:“烟锁龙楼玉磬浮,半岩残雪占春眸。梅含嫩蕊拈新句,腊尽春回百草头。如何是腊尽春回的句?”

师云:“柳眼舒窥天地阔,春声啼彻岁寒心。”

进云:“与么则万木沾恩梅吐白,殿角风生翠竹呈。”

师云:“随境漂流汉。”

进云:“学人只如是,和尚又作么生?”

师打云:“这一棒合该你吃。”

问:“请问和尚,天下何以为二同?”

师云:“普。”

进云:“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

师云:“拶。”

乃云:“腊尽春来,草木咸知穷底事;冰消冻解,狐踪断迹见流长。一任乾坤新日月,看看原只旧时人。诸仁者,还识旧时人么?若识旧时人,且说旧时话。昔世尊说法华时,有七宝塔从地涌出,住在空中。于是释迦牟尼佛以右指开七宝塔户,出大音声,如却关钥,开大城门。即时一切众会,皆见多宝如来于宝塔中坐师子座,全身不散,如入禅定。又闻其言:‘善哉善哉,释迦牟尼佛,快说是法华经,我为听是经故,而来至此。’今日诸山禅硕,亦非从地涌出,亦非住在空中,于弹指顷,会集现前。” 蓦拈起拄杖云:“众中还知这个端的么?” 复卓一卓云:“祖师心印,状似铁牛之机,说什么释迦多宝,拈来总与一串穿却。何故?惟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 便下座。

上堂。

问:“三通鼓罢,簇簇上来,佛法人事,一时周毕。秪如尼慧温禅师云:‘拄杖子不在手,苕帚柄聊与三十。’且道过在什么处?”

师打云:“赏罚分明。”

进云:“犀因玩月文生角,象被雷惊花入牙。”

师云:“又被风吹别调中。”

僧推香几云:“老汉是何心行?”

师打云:“也须吃棒。”

乃云:“看看正月初四,各各眉横鼻竖。笙歌拶碎须弥,声色打翻酒具。佛殿倒骑山门,鸟语惺惺分付。且道分付个什么?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个事分明本成现。既是本成现,为什又有我人众生寿者见?” 喝一喝云:“即此见闻非见闻,实无声色可呈君。” 卓拄杖下座。

上堂。

问:“枝头梅笑露全提,两岸依依绿柳舒。啼鸟一声春漏泄,请师拈出祖师机。”

师云:“春风满大地。”

进云:“恁么则清风敲竹韵,红日缀花梢。”

师云:“何处不风光。”

进云:“南湖波浪从今息,大家齐唱太平歌。”

师云:“更有事在。”

问:“不待桃红并柳绿,佳音早已遍皇都。万象回春即且置,劫前一段请宣敷。”

师云:“鸳鸯飞入金针里,绣出双双上碧天。”

进云:“空王殿上泥牛吼,碧玉盘中木马嘶。”

师云:“作么生是木马嘶的意旨?”

僧喝,师云:“再喝喝看。”

进云:“不劳再勘。”

师云:“又与么去也。”

乃云:“闻声悟道,见色明心。云门大师虽能耳里着楔,眼里挑筋,只是不会祖师西来意。且道祖师西来意作么生会?” 喝一喝下座。

豁然维那请上堂。

问:“拈出少林无孔笛,等闲吹出大家知。且道谁是知音?”

师云:“囫囵吞吐三千界。”

进云:“知音不在频频举,达者须教暗里惊。”

师云:“倒卓须弥任意行。”

进云:“恁么熊耳山前金凤舞,如庵堂上玉鸡啼。”

师云:“谁是知音?”

僧喝,师便打。

乃拈起拄杖云:“南湖拄杖子,跳上三十三天,筑着帝释鼻孔,将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 复卓一卓云:“仍教云收雾卷,依旧杲日当空。尽十方世界,若草若木,若僧若俗,若男若女,若长若幼,无不尽知尽见。所以单提独弄,只贵眼亲手办;正按旁提,须是作者方知。几许言前取证,那容句外明机。还他过量人,始行过量事。且道作么生是过量事?” 良久云:“云有出山势,水无投涧声。”

元宵解制,董耀庭、姚公抡二居士领众请上堂。

问:“结制解制即不问,如何是和尚为人处?”

师便棒。

进云:“还有不费婆心者么?”

师云:“现成受用。”

进云:“恁么则家家有路透长安。”

师云:“脚跟下一句作么生道?”

僧便喝,师云:“合取狗口。”

乃云:“去年十月十五日,诸方尽起模画样,谓之结制;今年正月十五日,处处瓦解冰消,谓之解制。结时,将眼耳鼻舌身意缚作一团,抛入大冶红炉,朝锻暮炼,炼得冰消瓦解;及至解时,把八万四千毛孔等闲撒开,一时放光现瑞,天雨四花,地摇六震,鸟语风声,齐音演唱,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圣道分,令见者、闻者、听者、受者、喜者、怒者,各各踊跃欢喜,旷劫无明,当下灰空,顿教一肩担荷,直入千峰万峰,眼彻四大海,脚踢五须弥,十字街头,纵横无碍,笙歌丛里,任意优游。且道不动脚跟一句又作么生?” 遂卓拄杖云:“举头天外看,谁是我般人。” 便下座。

上堂。

“情生智隔,念别差殊。所以动静乖张,闲忙得失,而不能澄清绝点。是故道不属知,知乃众祸之门;心必由悟,悟乃迷源之本。知本无方,道从何立?” 喝一喝便下座。

上堂。

竖起拂云:“山僧拂子头上,放大宝光,演说无量妙义,为汝诸人一音证据了也。” 复挥一挥云:“假尔再运神通,鼓阵卒风暴雨,一时大地平沉,虚空粉碎。正恁么时,作么生回避得去?看看各自眉毛还在眼上么?” 良久云:“不是久经风浪者,难将大海作家乡。” 卓拄杖下座。

观察黄公百日之辰,孝子复仲请对灵升座。

僧问:“向上全提,当阳剖露。即今荐亲一句,请师酬唱。”

师云:“大众证明。”

进云:“恁么则觌体迥超生死外,人间天上任逍遥。”

师云:“且道黄老居士在什么处?”

进云:“森罗万象齐稽首。”

师云:“森罗万象且置,毕竟黄老居士面目在什么处?”

僧呈坐具云:“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

师云:“切莫随他转。”

乃卓拄杖,喝一喝云:“大众还会么?昔日释迦老子离兜率,降皇宫,出母胎,说法度人。即此一喝,秪如我护法闇斋黄老居士,出母胎,离襁褓,身长力大,知言识礼,学儒学佛,至于位及天垣,言政谏给,勒回风行八闽,掉臂声颂匡庐,挂冠林下,稳坐七十余年,名不易节,金汤无倦,亦知即此一喝也。” 又喝一喝云:“这一喝,昔我天童密云师翁,曾在太白峰头招手,居士向长水岸畔点头。幸我师翁拽杖乘风,一叶抛泊于此,与老居士把手同行,入理深谭,举个话头,令参句‘万法归一一归何处’。虽然与么,闻此一喝,顿放八识田中,亦没交涉。” 又喝云:“者一喝,即我现住荆溪龙池山本师和尚,与老居士道契三十余年,始于桐月庵中说家里话,后向曹山顶上起模画样,拽动四海衲子,一段瞻光有赖。然我本师讯别一棹,禹门院里掀翻祖翁窠窟,耕熟现前田地,虽千里同风,犹未休道义之交。故于己丑春,驾没底船,泛桃花浪,得得到此,欲与老居士重结般若缘。虽则面面相看,眼眼相觑,争奈未与亲口道破这一喝在。” 又喝云:“此一喝,自山僧到滮湖以来,三经寒暑,数次往还,常与促膝相谈,或热言冷语,或倒腹倾肠,惟商此一喝,更不谈余。又谓自幼究心于此事,恨未得 地一声,是为苦耳。山僧有个末后句子,正欲叮咛,不料居士恁么趁快,撩起便行。倏忽百日竟辰,令公子抱孝踊泣,难报慈诲之恩,命山僧升此座,特为老居士指个安乐法门。若也如斯会得,即此一喝,三喝四喝,八百千万亿喝,亦不离此一喝;即此一喝,分身百亿,遍布十方,尘说刹说,无边说,亦不曾说着一字。如斯方始会得一喝不作一喝用。” 蓦拈拄杖云:“众中还见么?且喜黄老居士来也,却在山僧拄杖头上,踊跃腾空,扬声大叫云:‘南湖长老不合恁么鼓唇饶舌,将老夫生平事业一一尽情狼籍,致使老夫胸中瓦解冰消,端居毗卢顶上,优游自在。’” 遽喝云:“适才黄老居士恁么直下承当,却被山僧一喝,默尔杜口结舌。且道山僧与么觌面相呈,为复是神通妙用,为复是法尔如然?现前大众还知黄老居士安身立命处么?即此身心现尘刹,归元何处不风流。” 卓拄杖下座。

住都门西瓦厂普济禅院语录

师于顺治十四年三月二十四日,受院主觉幻纯公暨众护法宰官居士等恭请结制开堂。师至法座前云:“瞻之在前,七纵八横;仰之弥高,头正尾正。黧奴白牯掀眉,须弥灯王眨眼。不须眉毛挂剑,早已血溅梵天。且道新普济如何施设?” 喝一喝,遂升座。

拈香云:“此一瓣香,根历磐石,叶覆千秋。伏惟当今皇帝圣躬万岁万万岁。” 次拈香云:“此一瓣香,位列天星,名标帝极。奉为满朝文武概国公卿并及现前护法宰官居士等。伏愿股肱帝祚恒新,永作法门墙堑。” 又拈香云:“此一瓣香,把手牵人,难行惟人自肯方亲。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人天众前共证酬偿,此乃第二回拈出。奉供现住江南常州府宜兴县龙池山禹门堂上传曹溪正脉第三十五世本师万如微和尚,用酬法乳之恩。” 乃就座。

上首白槌云:“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

师竖拂云:“不打闹市门前鼓,单提独弄截流机。众中还有句下知宗,言前取快者么?”

僧问:“济宗炉韝盛,京重开,四海英灵咸集此会,和尚且如何锻炼?”

师打云:“一棒一条痕。”

进云:“莫便是和尚为人处么?”

师云:“阇黎还荐取么?”

进云:“顶门具眼方堪晓,耀古腾今达者知。”

师便喝。

进云:“万锻炉中铁蒺藜,佛祖当涂不让伊。”

师云:“好个消息。”

僧礼退。

问:“法幢初竖,选佛场开,四众瞻仰,未审说何法要?”

师云:“杲日当空。”

进云:“四壁盈虚关不住,满堂尽是法云飞。”

师云:“眼横鼻塞。”

僧喝,师云:“者一喝是何意旨?”

进云:“除却万年天子贵,秪有当朝宰相尊。”

师云:“也须照顾自己。”

僧礼退。

问:“古德云:‘欲行千里,一步为初。’如何是最初一步?”

师踏足云:“会么?”

进云:“如何是向上一着?”

师卓拄杖。

进云:“如何是末后一句?”

师云:“劄。”

进云:“恁么则天上有星皆拱北,海内无针不指南。”

师云:“且道脚跟下一句又作么生?”

僧便喝,师云:“好一喝。”

士问:“弟子打鼓,和尚上堂,且道有拄杖也无?”

师云:“汝不识痛痒。”

进云:“如何是声前末后句?”

师云:“今朝三月二十四。”

进云:“如何是宾中主?”

师云:“不答你。”

进云:“如何是主中宾?”

师云:“礼拜着。”

进云:“如何是主中主?”

师便喝。

进云:“如何是宾中宾?”

师云:“门外汉。”

进云:“如何是和尚真正佛法?”

师云:“汝不是其人。”

士便喝,师云:“者一喝落在甚么处?”

士嘘一嘘,师云:“弄精魂汉。”

师乃卓拄杖云:“若便恁么担当,已是落二落三,更要第二杓恶水。所以道:本无言,因言显道,故尔言言见谛,句句归宗。如若倚他门户,随语生解,情存境触,头出头没,轮回生死,作么生得自由自在去?所以古人参叩师承有据,眼目清正,见识稳密,堪作人天模范。而入门便棒便喝,正要你心光发焰,性海扬波,智天丽日,如幽谷无声,遂至斯响,洪钟虡受叩无不应,方乃头头得妙,处处全彰,岂可以一言而语其优劣者哉?若不如斯,纵使诸子百家熟背,三乘十二分教精通,千七百则葛藤横嚼竖咬,忽遇着个本色作家,不消拄杖子一拨,便乃浑身汗下,眼目定动,要个字脚也摸索不着。可见眼见耳闻的,到者里总用不得。毕竟作么生?” 复卓拄杖云:“惟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谢词不录)

复举僧问南院:“日月交谢,寒暑迭迁,如何是不涉寒暑者?” 院云:“紫罗抹额绣裙腰。” 僧云:“向上之机今已晓,中下之流如何解会?” 院云:“炭库里藏身。”

师云:“南院是个作家,善辨来机者,僧未免就地活埋。然虽如是,南院犹未会末后句在。今日有问普济:‘日月交谢,寒暑迭迁,如何是不涉寒暑者?’向他道:‘历历分明。’院云:‘紫罗抹额绣裙腰。’师云:‘春花铺地锦,迷悟许多人。’又谓:‘向上之机今已晓,中下之流如何解会?’师云:‘欠少个什么。’院云:‘炭库里藏身。’师云:‘太煞分明。’大众,山僧与么批判,还有道得末后句的么?如无,普济自道去也。” 喝一喝下座。

孔雀佛大悲准提菩萨开光上堂

问:“请问和尚,这三个老古锥未入红炉已前,毕竟唤作什么?”

师云:“蚤已安名了也。”

进云:“毕竟如何?”

师云:“孔雀明王。”

进云:“檐前瑞气腾霄汉,历历分明作者知。”

师云:“争奈旁观者亲。”

问:“大悲菩萨现千手眼,覆被群生,秪如今日所点者是那一只眼?”

师云:“瞎。”

进云:“若是这一只眼,昔本不闭,今亦不开,用点作么?”

师云:“照天照地。”

进云:“恁么则当阳点出摩醯眼,劈破根尘及第空。”

师云:“照顾眉毛。”

问:“刻雕众像,须凭良匠之工,秪如斤斧未运时,大悲手眼在什么处?”

师云:“从来不借他人力。”

进云:“本色现成,乞师点眼。”

师云:“点眼了也。”

进云:“我见灯明佛,本光瑞如此,便礼拜。”

师云:“犹是第二头事。”

乃以拄杖指像云:“你看者三个没量大人,各各具大人相,一时现形变相,三头六臂,手擎日月,鉴天鉴地,乃至张弓架箭,挥智慧刃,佩符印轮,具摩醯眼,擎山执杵,入佛入魔,无论贫富贵贱,罗刹鬼国,遂求即应。虽各具无量威德自在神变,终不免山僧拄杖子为伊点出佛眼、法眼、慧眼、天眼、肉眼,一时共见十方世界森罗万象,至于草木丛林,立地成佛去也。诸仁者,须信自性立地成佛,切莫向外驰求。汝若起一念向外驰求心,即一棒打折你驴腰。”

上堂

师云:“末后拈花,迦叶打失鼻孔;九年面壁,神光失却眉毛。者一队老古锥,虽与东西为则,仔细检点将来,两个五百共成一串,直至而今分疏不下。众中莫有分疏得者么?如无,普济更与分疏去也。东胜神洲与西牛贺洲斫额,南赡部洲抚掌呵呵大笑,北俱卢洲捶胸助哀。何故?正所谓喜怒哀乐之未发,发而皆中节。且道是中何节聻?今朝四月初五,一时敲钟击鼓,及至云集向前,佛法一些没有。既无一些子佛法,汝诸人眼见耳闻的又作么生?咄。”

浴佛日放生上堂

问:“世尊初生,分手一指,且道明甚么边事?”

师云:“眉毛上见数。”

进云:“末后拈花与最初一指。”

师云:“也须领略。”进云:“佛真法身犹若虚空,和尚今日作么生浴?”师云:“横按莫邪全正令。”进云:“恁么则水底有天藏世界,无边风月挂长空去也。”师云:“也须吃棒。”问:“未离兜率,已降皇宫;未出母胎,说法已竟。因甚犹用者一杓恶水?”师云:“亦是自取。”进云:“秪如云门一棒打杀喂却狗子又作么生?”师云:“奈汝不知痛痒。”进云:“和尚还识痛痒么?”师云:“汝不是其人。”进云:“和尚也须三十棒。”师云:“且道山僧过在甚么处?”僧喝,师云:“汝却不知。”问:“昔本不生,今亦不灭。既是不生不灭,为甚又有降诞之辰?”师云:“头正尾正。”进云:“垂丝千尺钩还曲,利物应知语带悲。”师云:“汝还知么?”僧拟进语,师云:“却较些子。”进云:“自有一双穷相手,不妨随处舞三台。”师云:“点即不到。”乃云:“还有问话者么?直饶问得海水腾波、虚空粉碎,要与衲僧分上毫没交涉。众中还知么?今日有个没面目汉从空降下,脱体风流,赤条条地。金盆捧足,九龙吐沐。指天指地,独称其尊,目顾周行去也。非但大地瞻光,乃至情与无情、水陆空行,咸沾恩化。为甚云门又要一棒打杀?贵图天下太平。所以,为人须为彻,杀人须见血。普济今日路见不平,要与云门讨个断决。莫有拔剑相助者么?普济恁么,是为人是不为人?若分别得出,许你亲见云门、释迦;若分别不出,且吃普济三十棒,一棒也不较多。”良久,云:“莫将闲学解,埋没祖师心。”

上堂。问:“祖帜高标于普济,法幢大建于金台。即今七众齐临,未审示何三昧?”师打,云:“令不虚行。”进云:“棒头倾出千秋月,独照乾坤万古明。”师云:“普天风月人犹在。”进云:“滔滔一派滹沱水,直到都门涌雪涛。”师云:“也须打湿袈裟角。”问:“文殊是七佛之师,为甚出女子定不得?”师云:“疑杀人。”进云:“罔明乃下方菩萨,为何出得女子定?”师云:“却较些子。”进云:“女子入定明甚么边事?”师云:“眼睛壁立直。”进云:“世尊坐观成败意旨如何?”师云:“牙齿一具骨。”进云:“谢师答话。”师云:“也须荐取始得。”乃云:“今朝四月十五,诸人切莫莽卤。普济院里打鼓撞钟,正阳门外扬尘簸土。忽然撞着李胡子,蓦面一唾,云:‘元来是你。你若起一念俗见、僧见、法见、佛见,阎罗王即来取你性命去也;你若不起一毫俗见、僧见、法见、佛见,阎罗王亦来取你性命。’毕竟如何聻?无风荷叶动,必定有鱼行。”复举盘山宝积禅师一日因市肆行,见客买猪肉,曰:“将精底割一斤来。”屠家放下刀,叉手曰:“长史,那一块不是精底?”宝积当下大悟。“所以,大丈夫汉闻恁般话,便乃发露本地风光,如从万丈深坑跳出,一肩担荷去也。现前莫有更较宝积一筹者么?嗄?相逢尽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见一人?”便下座。

上堂。士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么人?”师云:“十字街头眼卓朔。”进云:“弟子则不然。”师云:“你又作么生?”进云:“手长衫袖短。”师打,云:“果然。”问:“但有言说,都无实义;默然杜口,亦非真谛。去此二途,请师直指。”师云:“普济庵前刹竿子。”进云:“恁么则言句了也。”师云:“草木不借春风力,到处花香尽可知。”进云:“可谓拂子头边施雨露,草木瓦砾尽翻身去也。”师云:“也须识自始得。”士问:“夏景连天热,鲜花遍地开。花开花卸,请问和尚卸在什么处?”师云:“眼里缁素,泥人堕泪。”士云:“四大分张又作么生?”师云:“四大分张,犹是外头事。如何是你家里事?”士云:“两头掐断。”师云:“中间又作么生?”士喝,师打,云:“却原不知。”乃云:“昔日大慧禅师因见老宿上堂,云:‘我在老师会中得个末后句,不免布施大众。’良久,云:‘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便下座。大慧云:‘山僧即不然,我在老师会中得个末后句,不免举似大众。’便下座。”师云:“大众还知大慧、老宿末后句么?直饶二老一鼻孔出气,要且同条生不同条死。普济则又不然,我在江南老师会中得个末后句,一时抛向正阳门外去也。待五凤楼点头,即向你道。”便下座。

上堂。问:“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请问和尚,毕竟是多少?”师云:“红尘堆里撒珍珠。”进云:“恁么则雪山片片藏踪迹。”师云:“依旧天晴日头出,雨落阶前湿(忽雨复晴)。”进云:“杲日当空曜古今。”师云:“为甚却有一点照不着?”问:“昔日兴化打摈维那,未审过在什么处?”师云:“更与你一顿。”进云:“恁么罚钱五贯则已,因甚又摈出院?”师云:“赏罚分明。”进云:“智过于师,方堪传受。秪如克宾,还识兴化也无?”师云:“官不容针。”进云:“和尚今日法战不胜,罚知藏师办斋一供。”师打,云:“维那也须吃棒。”进云:“果然赏罚分明。”师云:“静悄悄地。”乃云:“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还有识得心的么?狮子决定咬人,韩卢始终逐块。须是家里人,始说家里话。南泉牧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牧,不免犯人苗稼;拟向溪西牧,亦不免犯人苗稼,不免随分纳些些。总不见得普济者里瞎驴群队,一任东踏西踏,也无苗稼可犯。且喜水足、草足,一个个饱齁齁地。切忌瞌睡!汝若瞌睡,阎罗王即将木瓜换却汝心,黑豆换却汝眼;牛头阿傍将利刃换却汝舌,缝却汝口,塞却汝鼻管教你有口开不得,有气吐不得,有眼见不得,有心用不得。到此田地,作么生得直下脱略去?普济更与矢上加尖。”喝一喝,下座。

京卫经历司童上甫母难日。请,上堂。问:“若知天命,处处尽成无量寿;将通耳顺,声声皆是古弥陀。此是童君原具足,因斋庆赞又如何?”师云:“一点也谩你不得。”进云:“恁么则柱石千年朝帝阙,金汤万古法王城。”师云:“家家有路透长安。”乃云:“若论佛法二字,直得嘴挂壁上,无言可说,无理可伸。所以,妙性圆明,离诸名相。今日因斋庆赞,不免旁通一线。”竖起拂子,云:“还见么?”喝一喝,云:“还闻么?见乃亲见,闻乃亲闻。既尔闻见分明,更少欠个什么来?咄!即此见闻非见闻,实无声色可呈君。君不见,南山雨湿松苍翠,北海波添岁更长(是日直雨)。”

上堂。问:“教中道:‘诸可还者,自然非汝;不汝还者,非汝而谁?’不知汝是什么?”师云:“棋盘街口下马牌。”进云:“祖家又道:释迦、弥勒犹是他奴。且道他又是谁?”师云:“犯禁者斩。”进云:“祖义、教义,是同是别?”师云:“从来没有这些子。”进云:“必竟水须朝海去,到头云定觅山归。”师打,云:“放过则不可。”乃拈起拄杖,云:“诸仁者还会么?”复卓一卓,云:“心不是佛,智不是道。拄杖子 跳上三十三天,触着帝释鼻孔,打个喷嚏,落在汝诸人眉毛上,厮结尽力,抖擞不下。直饶抖擞得下,未免明人面前三尺暗。切忌仔细。”复云:“昔,僧问赵州云:‘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州云:‘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师云:“赵州恁么贴体为人,可怜者僧没处着到。今日有问普济:‘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即向他道:‘我在都门做领葛布道袍,重三斤四两。’且道与赵州是同是别?若道是同,争奈寒暑何?若道是别,又争奈寒暑何?山僧与么亦不压良为贱。此话三十年后自有识得轻重者在,汝等更向者里讨什么斤两?”以拄杖趁散大众,归方丈。

上堂。师云:“净裸裸,赤洒洒;绝遮拦,没可把。普济安居月余,日来未审所求何事?若教他立地成佛去,不免自生退屈。只得朝打三千,暮打八百,管取头彻尾彻。彻不彻,那怕瓮中走却鳖。一款招承了也!且道是何罪结,逢人但恁么举?普济有此说没此说?云门乾矢橛。”喝一喝,下座。

端午节,上堂。问:“五月五日天中节,赤口百舌咸消灭。当阳不必挂灵符,直截根源请师说。”师云:“谁思屈子意,千古动悲风。”进云:“恁么则大家相看斗龙舟去也。”师云:“莫眼花。”乃云:“家家门前艾旗高挂,蒲剑挥空;魑魅魍魉,扫踪灭迹;闲神野鬼,何处窥张?雄黄酒到处喷洒,敕令符挨门排帖。城市儿童点额,村坊父老欢杯。秪如汨罗江上,楚水连天,龙舟斗彩,角黍投漩,又作么生?虽然事因人设,时逢节庆,争奈当年于此日招魂,千古恸悲风?且道衲僧门下如何庆感?不免也歌一曲: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两样声。若问西来佛祖意,三千里外没途程。没途程,可怜生。君不见,九年面壁兮单丁,五叶花开兮令行。雨落地湿,日出天晴。且道是甚时节?乐歆歆兮依前,日午打三更。”

上堂。师举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师云:“若乃离名离相,业识茫茫,无本可据。其或就事就理,如蚕作茧,自缠自缚。即心即佛,亦是认贼为子;非心非佛,何似捏目成花?马大师是何心行,普济一味应病与药,岂肯为蛇添足?秪如古人道:‘东司头不得与你说佛法。’既东司头不得说佛法,莫是法堂前说得么?若总作恁般见解,三生六十劫也未梦见祖师西来意在!”遂撺下拄杖,展手,云:“我手何似佛手?”便下座。

上堂(是日大雨)。乐修法师问:“龙池兴法雨,滂沱润燕山。古曲无音调,请师为重宣。”师云:“拍拍是令。”进云:“秪如洞上宗风,如何是正倒时便起?”师云:“切忌向功勋边坐杀。”云:“如何是正起时便倒?”师云:“棒头指处,血溅梵天。”云:“如何是起倒同时?”师云:“瞎。”“如何是起倒不立?”师云:“大众俱在现前。”进云:“四句已蒙师指示,不涉起倒时如何?”师云:“礼拜着。”进云:“更有应时为人一句,请师直指。”师云:“风云为尔通消息。”进云:“恁么则不风流处也风流。”师云:“也须照顾自己。”乃云:“过量人自尔异目超宗,白拈贼惯便就窠打劫。衲僧家果有如斯手段,不妨竿木随身,逢场作戏;乘机接物,驱耕夺食,亦不为分外。岂不见高峰大师在三塔悟得个‘百年三万六千朝,返覆元来是这汉’,便打脱个拖死尸底句子,以为一场欢喜,及见雪岩钦,一日问云:‘日间浩浩还作得主么?’云:‘作得主。’又问:‘睡梦中作得主么?’云:‘作得主。’又问:‘正睡着时,无梦、无想、无见、无闻,主在什么处?’高峰大师被此一问,只得无理可伸,无言可对。所以,古人虚心,不肯自欺。若是今时之流,不是擎拳,便是竖指,一时勉强支捂过去。如此等辈,实可怜愍。故尔,钦云:‘从今日去,也不要汝学佛学法,也不要汝穷古穷今,但只饥来吃饭,困来打眠,才眠觉来,却抖擞精神,我这一觉,主人公毕竟在什么处安身立命?’你看高峰大师将这个疑团子安在胸中,五年吞吐不下,一日被同宿推枕子堕地,廓然大悟,方知是个到家时节,始信从上为人言不谬发,岂效认光影门头而为印可者哉?大众,且道高峰大师悟个什么来?哕!”云:“红炉岂是闲施设,要炼真精不变金。”

柯总督夫人请,上堂。师乃卓拄杖,云:“拄杖子为汝诸人说佛法去也。诸人还信得及么?若信得及,直下一念知归,十方世界消殒。净体圆明,真常独露。旷劫无明烦恼,即是真如佛性。情见习气,亦是游戏三昧。始信圣凡不二,含灵一家,山河大地,草木丛林,都归自己,又有什么僧俗男女之见?所以,经云:‘若能转物,即同如来。’且道现前之物,又作么生转?直饶转得,也只得一半。秪如那一半又作么生?不妨更与道破。”喝一喝,下座。

上堂。师云:“须菩提解空第一,生时家室尽空。世尊才升座,须菩提便出众,云:‘希有,世尊。’大慧杲禅师云:‘见个什么道理,便恁么道?’天亲菩萨作无量偈,只赞‘希有’二字。圆悟禅师云:‘一句是一个铁橛。’故六祖闻‘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便悟去。”师云:“现前众中且道六祖悟个甚么?若知六祖悟处,便不辜负自己;若不辜负自己,便乃直截根源,一刀两断,直教剿绝去,实无一法可当情。更说什么‘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遂卓拄杖,云:“知音不在千钟酒,一盏清茶也醉人。”

上堂。师云:“剿绝一句子,不辞向汝诸人道去也。”良久,云:“还会么?三乘十二分教,一时应病与药;千七百则公案,亦是披枷带锁。若是个大丈夫汉,瞥尔见彻根源,药病俱除,枷锁顿释,向二六时中洒洒落落,遇境安排。有甚么的的确确,见眼是色,闻耳是声,声色堆头祖师心?祖师心且置,作么生是汝诸人自己底心?杀人者知罪,旁观者吃惊。”

解制,上堂。问:“根尘同元,缚脱无二。教中既无缚脱,禅门何有结解?”师云:“不向他家路,纵横任去来。”进云:“秪如解开布袋头,放出一群牛,请和尚放出牛看。”师云:“照顾脚下。”进云:“忽遇着踞地狮子,向什么处躲避?”师云:“遍界绝踪迹。”进云:“恁么则丧身失命了也。”师云:“果然。”乃云:“普济院九十六日安居已竟,不曾动着诸人一些。及至蓦地一拶粉碎,向二六时中屙屎放尿,穿衣吃饭,行住坐卧,触着磕着又作么生回避?若回避得,许你十字街头纵横无碍,淫坊酒肆任意逍遥。如若未然,切忌仔细。他日阎老子前,莫谓山僧不道。”喝一喝,下座。

如如开钟板(附)

师云:“云从龙,风从虎。马祖僧堂,百丈规矩。不落声闻,大丈夫;遵循号令,历今古。”遂击板。

如如斋单引(附)

铜头铁额,不问庐陵米价;水足草足,休提赵州公案。木札羹和盘掇出,铁屑饭一任吞吐。虽然如是,南湖不做这般去就。要使应供高流,人人脚跟点地;饱参上士,个个鼻孔撩天。

普济挂钟板

师云:“少室单丁,遍地儿孙出马驹;大雄号令,典型千古振宗风。秪如旧店重开,又作么生?”遂挂板,云:“一番提起一番新。”复击板,云:“随伊吃饭穿衣去,眼里闻声处处真。”

普济斋单

普济院里赤手空拳,不问如何若何,一个个眉毛厮结,要与黑面老子讨个越生出死的路头。恰遇着山僧,劈脊一棒,直教瓦解冰消。虽然如是,也要灶里明生,钵盂口湿。

卷一(终)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阅读记录 书签 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