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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恩如山

未知   2024-04-28   阅读: 53 次

农历十月十三是父亲面包的祭日,三十年前这天,五十三岁的父亲因病英年早逝,跨鹤西去了,留下了体弱的母亲和年纪尚小的我们五姐弟。我们姐弟会在这一天或正月间、清明里, 准备一些祭品来祭祀祖先和父亲。

在父亲墓前,鞭炮炸碎的纸屑五彩缤纷地飘舞,像是告诉天堂的父亲:您的儿女们来看您老人家了。摆上贡品,点上香蜡,斟上美酒,三拜九叩,默默地祈祷。今年,看来他很高兴!——高兴母亲的健康!高兴儿女们、孙辈们的成才与有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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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向公讳此兴,一个上世纪二十年代出生的生意人,打小就曾是我们的榜样,我们的偶像!他十岁丧父,十余岁母亲改嫁离他而去,从小与祖母相依为命,挑起了一家人生活的重担。回忆往事,阵阵心痛与骄傲。那是1934年,父亲的父亲,即我的祖父因秘密参加中国工农红军而被捕,国民党张华腾部队将他乱刀砍死在金垭街上的红庙前,那一年父亲刚十岁。在这之前一年,9岁的父亲被祖父送去当童子军,随红军北上,终因体质太差人小,不能跟上快速行军的大部队而被送回。在后来一年里,父亲常为祖父们秘密开会站岗放哨。受了祖父的影响,父亲为人正直,讲义气,朋友遍天下。会做一手好菜,会讲一肚子故事,会买回别人买不到的物资,这些足以让他成为幼小的我心里永远的勇士!他的豪放与宽宏、正直与决断,深深影响了我们,让我们变得强壮与勇敢,开朗与明智。可是很惭愧,今天的我至今没有很好继承父亲的衣钵,弘扬父亲之威风。

父亲,土改时全力投身清匪反霸、打土豪分田地运动中;解放初期,积极投入“三反五反运动”,为百废待兴鼓与呼;50年代中期,带头将生意兴隆的茶馆公私合营,是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积极分子,并成为工商联的负责人之一;50年代末,他与母亲带头上山下乡,去到贫穷的小尖山当农民,并毫无怨言地将当年还很年幼的我们姐弟三人的户籍也转到乡下,成为新中国最早的知识青年一家,后因祖母的强烈要求又才将几个孩子转回街道;后来,第一个报名走上大炼钢铁的深山,为1080万吨钢产流血流汗;70年代初,他又将我们两弟兄都送到了农村接受再教育;后在供销社工作再一次热情投身运动中……我曾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平静的思考,回首曾经有着父亲的岁月,那些残存于一个稚嫩孩子脑际里的幻灯片,打开来看时,有时是振奋有时是茫然。父亲的一生,把童年奉献给了失去父母之爱,把少年奉献给了痛苦与抗挣,把壮年奉献给了子女,把青春奉献给了事业。

想到这里,忽然鼻子酸酸的,眼眶润润的,胸口胀胀的。但又想到我们都已经长大,都有了家,有了自己的事业,孙辈们也个个有出息,可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心情就舒坦了很多。痛的音符不是眼泪,苦的旋律不是悲伤,那么我就必须坚强地扬起头,继续走路!其实不难,深深吸一口气,让清新的空气冲洗哀伤的大脑,顷刻间就会把欲涌的泪水化为无形。也许,父亲在天堂正在看着我们走向幸福的生活!我们不要哭!要勇敢地走下去,迎日出月升,看朝云晚霞,创造更好明天!

每每在这种祭祖的节日里都会哼起流行歌《父亲》: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儿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

回忆很痛苦也很有味,常常想如何去追述父亲,如何缅怀父亲的功绩。直到今天,我们才知道他最大的功绩就是生育、养育、教育了我们——我和我的姐弟。我们都在健康的成长,并没有因为父亲的逝去而怨恨,也没有因为没父亲而对生活失去信心,失去追求。我们站在灿烂艳阳下,欣赏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享受着美好生活带来的种种快乐,这已经足够了。在将来的许许多多的日子里,我们依然会秉承父亲的血脉,去干父辈们未干完的事业,去创造美好的家园!让自己及家人快乐地生活!

安息吧,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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