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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鹰斗飞龙

第八章 车飞虎纵火烧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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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车飞虎一看眼前的人们,要和他叫叫硬儿,这车飞虎哪里把这一群人放在心上?一方车飞虎又是带着决心而来,目的是赶快把困在渔场里的兄长车飞龙搭救出来。故此也没容分说,他便一恍手中单刀,先对准了浪里翻砂耿七,一个“分云捧月”,先是用左手在前一恍耿七的眼神,接着右手刀由下往上一挑,刃走中锋,照着耿七的小腹,连划带挑地递过来。耿七忙闪身形,接着用手中刀一压,“顺风扫叶”横着拦腰砍将过去。当时周凯也一摆手中枪,“毒蛇出洞”分心就刺,几个手下的伙计,也齐亮刀枪,“呼啦”一声,也由打四面儿往上一闯,可就和跟着车飞虎一同过来的官兵们打在了一起。

当时车飞虎手里的刀,完全是本着“二十四季刀”后十二趟的招数,一招快似一招,一式快似一式,一刀紧似一刀地见招还招,手底下施展开了刀上的功夫,删,砍,劈,剁,崩,扎,窝,挑,猫蹿狗闪,兔滚鹰翻,“吧!吧!吧!吧!”可就和这两个沙阳镇上,手底下也很有功夫的头目打到了一起。当时那耿七周凯两个人,虽是聚精会神,把心窝子里的功夫全施展出来,两打一个。可是走了十二三个照面儿的当儿,正赶上周凯一条花枪将一递过去,“吧”的声,便被车飞虎一把抓住了枪杆,接着车飞虎一抬左腿,一个“进步撩阴”一脚,便将周凯的前把腕子给踢开了。车飞虎的刀又往前一挑“老僧拨云”这一招,便在周凯的左肩头上,“吧”的一声,给扎进去也足有二三寸深,鲜血“噌”的一声,也就跟着流出来。当时把周凯痛得“啊”的大吼一声,抖擞着两只手,跳出了圈外。

等耿七一看周凯失招退下去,心中立刻更觉得发慌,故此手底下也显着凌乱不整,更没法递招了。在这一刹那之中,耿七手里的单刀,正使了一个“巧定南天”的招数,是单刀直向车飞虎的胸前华盖穴之中。车飞虎手里的单刀,正使了一个“二十四季春秋刀”中,后十二趟里的一手儿“老僧拨云”,由左往右一拨耿七的单刀,“呛啷”一声。接着在耿七还没有招还的当口,车飞虎的刀又一个“秋江提钓”,是由下往上,刃走中锋,直奔耿七的小腹挑过来,真是疾快异常。耿七知道不好,虽想躲闪,哪里还来得及?就在耿七的右腿迎面骨上,“噌”的一声,那刀尖子可就给划上了一条六七寸的大长口子。耿七“啊”的一声还没有喊出口来,车飞虎接着又一进步,抬起了左腿“进步撩云”,疾快无比,这腿就跟在耿七的右腰肋下,“吧”的一声给踢上了。耿七当天真也算倒运到家,祸不单行,连连失招,先受刀伤,接着又被车飞虎给踢上了一脚,当时耿七一个身形不稳,晃了两晃,“噗咚”一声,可就摔倒在地!等一些手下伙计们,一看两个当头儿的过去一交手,全都失招带伤败下来。起先擎枪摆刀跟着呐喊助威的,也失去主意,一时往四下里一闪,把一条迎门的道路给让开。

这时那车飞虎,遂大喊一声,说道:“诸位弟兄们!跟着俺姓车的一同进来吧!”随在了车飞虎身后,跟着闯到了沙阳镇渔场码头门口儿上的,潜江县十几口子官兵们,一见首脑刀劈脚踢,业已战胜,因之精神也格外兴奋。等车飞虎一声呐喊,叫他们跟着闯进去,遂也都跟着一声叫喊,前后三步两脚地,随着车飞虎闯进了门内。一看院里是一所大四合,上房五间,东西配房各三大间,院内十分宽大,竖着很多的杉篙,挂着各种不同的渔网,但是全院之内,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车飞虎直奔上房中间,来到且近,用右手里单刀,一挑门帘子,再往里一看,见正有两个年岁很轻类似小伙计的,趴在一张桌子底下。因为桌围子稍短,一听外面业已有人闯进来,可就更害怕起来,吓得连动也不敢动!等那车飞虎一个箭步,纵进了屋内,用刀一挑那桌围子,伸左手一抓那小伙计的后背,真像鹰抓燕雀一般,很轻快地提起了内中的一个来,又把右手里的单刀,往那被抓起来的小伙子脖子上一横,连声说道:“别喊!我且问你,前天你们当头儿的,在水面儿上抓来一位姓车的,现在把那人放在什么地方去了?你赶快地按实告诉我!你胆敢隐瞒半句,你家二爷可就先把你打回老家去……快说!”车飞虎说到了此处,连忙又用他那手中单刀,往那小伙计脖子上凑了一凑,这一来,可就把个小伙计,给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嗓子里,带着颤巍巍的声音说道:“二……爷……你老……人家不能……杀我们怎样……当小伙计的,请二爷……先撒开我……我不但按实告诉你老人家……就是让我领着二爷你老人家一同去找……全……成。”车飞虎一听这小伙计说出来能领他前去的话,便撒开了手,接着向那小伙计一声断喝地说道:“好!这样你可赶快领着二爷找去!”

业已被车飞虎用刀在脖子上一比画,吓掉了半边儿魂的小伙计,用眼光先看了看桌子底下,另一位伙伴儿像已经死过去的人,连一点大气儿也不敢出,只是趴着不敢动。再看车飞虎和身后紧紧跟着的那十几口子官兵,一个个全好像要吃人似的,凶眉立目,手里又全擎枪横刀,好不怕煞人也!故此这个小伙计,便用两手按着打战的两条腿,和车飞虎说:“二爷!你老人家可别总用刀比画我!你老人家所问的那位,现在正绑在后院儿一间鱼屋子里,你老人家随我来吧!”当时这个小伙计,便一转身,先由打屋子里走出来。车飞虎率同十几口子官兵,在他身后紧紧地跟着,离开了那中间的堂屋,随着那名小伙计,往东下里一拐,便是一座小门儿。再往后去,正是一条又窄又长的小小院落,再往北一连有六七间房子,看情形不像住人的屋子,门窗异常坚固,正是平常一些装放渔网、渔具和一些船上零碎儿的房子。不过,在这些房子的紧西头儿门外上倒挂着一把铁锁,外面儿也有五六个捧着家伙的伙计,跟着一个类似头目的人一齐守望着。等这些守望门户的人们,一看由打前院儿过来一群生人,前头又有沙阳镇上自家的伙计,给领着道儿,一看就知道是全糟了,一定是江边儿上双方交手,沙阳镇上的人们全败下来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有人闯进了这所后院儿里来?因此这些看守这间房门的伙计们,一个个全都吓得不敢上前!只是“呼啦”一声,全把手里的家伙扔在地下,往四下里一闪。

当时车飞虎早已脚下加劲,闯到了门外,一伸手“吧”的一声,把门上铁锁拧断,接着又用脚一踢那门,可就立刻分为左右。车飞虎往里一看,屋内特别黑暗,不过,有武功修养的人,总是比平常人眼力好些,尚可看得出来,一方也是门被打开之后,有些阳光由打门口儿射进来。车飞虎一看屋里,有一条横柱子,上面正五花大绑地吊着他的胞兄车飞龙,已经面似金纸,嘴唇发青,好似因为吊的时间太长了,业已吊得背过气去。车飞虎也是手足十指连心,不由心上一阵悲痛,当时哪里还能顾得一切,他便两脚一划地,身形凌空,纵将过去,一声喊道:“兄长,你多多地受委屈了,小弟车飞虎一步来迟,求兄长饶恕。”

这时被沙阳镇给吊起来的车飞龙,因为在耳朵里早已听起外面有人在交手,接着又听是有人闯过来,紧接着有人叫骂,和门锁被人一把拧断的声音,心中便知道是潜江县上的人,有人杀回来搭救他。这时车飞龙虽然被吊得时间过久,几次昏厥过去,但他究竟是练过武功的人,有时还可叫叫横劲,硬挺着等候时间。最后一听进来的人们,正是他二弟车飞虎,心中也不由得一阵喜悦,知道眼前便可得救,虽是两眼没有睁开,可是心里明白。这时车飞虎用左肩头,一抗车飞龙的下身,接着用右手里的单刀,“吧”的一声,砍断了吊他的那条绳索,把车飞龙由横柱子上放下来,一方又立刻“吧吧”两刀,把困在四肢的绳子也挑开。这时车飞龙也一翻身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揉揉两腕,将打算随同他二弟车飞龙,率同潜江县上众家官兵们,由打当地杀回江边。

但是车飞龙刚一动作,才知道四肢已不能如意,实因昨天被卞振远困在了前院,曾受了一顿蟒鞭的抽打,在遍体鳞伤之后,又被吊在了后院里,算来也有一昼夜之久了,不论车飞龙他是如何学过功夫艺业,究竟是血肉之躯。在那一场折腾之后,还哪里再能如意动转?等车飞龙在急躁之下,嘴里“啊”的长叫了一声,在身旁的车飞虎,一看他兄长实在挣扎不动,不由心里也一阵难过,知道自己的胞兄,这次落在了人家手里,是吃了打苦了。这车飞虎当时连急带恨,便一挥手中刀“吧”的一声,把一个领路的伙计,一刀砍死,算是出了气。一方在那样急焦万状之下,也顾不得从头细说什么,只是立刻命令了两名身子坚实有力的官兵,放下了手里的家伙,将一个因受重伤不能动转的车飞龙,背将起来。另有一个官兵在后搀扶着,众人前后簇拥之下,算是离开了渔场码头的后院。在这条往回走的路上,仍是由车飞虎一个人跑在前头开路。

不过,这一会儿可不比方才来的时候了,方才车飞虎闯进来的当儿,因为没有车飞龙,全都能够自顾交手。这一来出去预备对敌交手外,还得留心着受伤的车飞龙。故此那素称心仔细的车飞龙,他是自从二番回到了渔场码头的前院,看了看眼前没人,他接着便率同众家的官兵,背着车飞龙来到门口儿。再左右一瞧,眼前虽然仍然是没有人在挡住去路,可是当时业已听见了,在两三箭地的前边,一遍人声乱喊,和各种刀枪家伙杀打交手的声音。他知道这一定是潜江县方面所来的人们,和沙阳镇上双方交手已到了混战乱闯的时候了。这时车飞虎突然眼珠儿一转,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事,在略一犹疑之后,他便立刻吩咐那十几口子官兵们,赶快仍打方才来路,从左边一条抄道儿先拐着绕将过去,等一会儿大家一齐在江边会合。

等车飞虎把一群背着车飞龙的官兵们,提前打发走了之后。他是二番倒腰扭转身形,又纵回了渔场码头院内,车飞虎举目四下里一瞧,便看见了在那院子东北角儿上,有两间稍稍较为低矮的房子,由外面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两间厨房。他看准了之后,才紧接着纵将过去,用右手里的单刀一推房门,见毫无阻碍,轻轻的一扇独门随手而开。等车飞虎一脚闯进了这两间厨房以内,再看只见有两三个伙计,全趴在地下,连动也不敢动。车飞虎也没有顾得杀他们,便顺手操起了一把破椅子,连忙用脚跺碎,放在炉火上烧着。二番拿着带火的破椅子,一纵身形纵到了院内,分东西南北向四下里,窗子上,一举可就点着了火。最后又将手里剩下来的火,扔在院中挂着的渔网上,因网上多含油质,也立刻和四下里房屋,同时发起火来。当时虽曾有几个当伙计的,由打四下屋子里跑来叫喊着,但是车飞虎心中仍然挂念着那十几口子官兵,背着他胞兄车飞龙,在回到江边路上的安全,故此对四下跑来的伙计,也就没心理会。遂加紧了脚下轻身的功夫,由一片起了大火的院子里,连蹿带纵地跳将出来,顺着门前小路儿,往左下里的抄道儿上跑将下去。在车飞虎追到了半路儿上,眼前可就看见了方才那群官兵,仍然背着他胞兄车飞龙,正在往江边走着。所幸他们走的是一条抄左旁边的小道儿,故此那一路之上,也没有遇见什么敌人,结果很快地前后可就来到了江边。当时那车飞虎,看着车飞龙,吩咐一些官兵们,将车飞龙顺着跳板,背上了官船,轻轻地放在了大舱内。一方车飞虎拿着家伙,在舱门口外看守着,这且现不在话下。

现在回过头来,再说业已被车飞虎,给点着了火的那座沙阳镇渔场码头,等全院子里四下大火一起。当时躲在屋子里一些看守院子的伙计们,便全都跑将出来,一看火势已成。一方又见方才抢走了后院里吊着的车飞龙那人,在点着火之后,业已窜出门外走去了。这时那一群伙计们才敢放大了喉咙,成群使劲地叫喊,一方又全向江边上跑下来,意思是给他们镇上的“舵主”爷卞振远送一个信息。

这些伙计们跑到了江边上一齐开口一喊,不要紧,当时那卞振远率同各处来到沙阳镇上拔刀助阵的好友宾朋,和戈致业人等,加上一些手里有家伙的伙计们,和潜江县白亮武那边的来人们,群打乱斗,正在刀枪乱举,喊声大震,难分难解的当口儿,身后突然有人一喊说:“可了不得啦,‘舵主’爷,你老人家还打呢,咱们码头上,已经被人家全给点着火啦。”一些伙计们这样破开嗓子一喊,别的伙计全都回头一看,便瞧见了在自己的码头上空,已是黑烟腾空,火舌早已跳过了树梢儿,隐隐之中还能听见在那火中由于燃烧房木屋瓦,“吧吧”乱响的声音,故此一些正在拧枪摆刀,随同卞振远和潜江县上众家官兵人等,交手乱打中的伙计们,便立刻心中着慌,遂也跟着喊起来了:“火!火!着火了!可糟了!‘舵主’爷!你看啊!码头上已经着火啦。”

等正在交手中的卞振远人等,听见了自己所有的伙计人等,全都突然喊叫起来,一方也不敢再和敌人们交手。故此也回头随同众人,往后方一看,见是果然一片大火,黑烟早已弥漫了整个的沙阳镇。等在场的那几位,青鱼涌上的来人,千里烟波卢子明,双柳湾上的来人,小银龙王伯彦,加上夕阳峪上的来人,醉东风柳南塘等,不由得也全都感觉到了事情危急,码头上既被人家给放起了火来,当然后院被捆着的人也是已被人家给救走了。这时其中有暗中悔怨卞振远的,为什么如此大意,不严加提防,只顾率领各路好友,来到江边对付潜江县上的来人,何以码头上不留下一两位能人高手,在那里守望着?这一来,已被人家抄了后路,还被人家给点着一把无情的火来,等这些人们一看卞振远,业已拉着虎头双钩退走,便全都也跟着不能单独再斗了。

正在这样进退难决,迟疑不定之间,又只见眼前潜江县上那边的人们“呼啦”的一声,往两旁一闪,接着就瞧见站在江边儿上,和守住了船的官兵们,一敲梆子,紧跟着“嗖嗖嗖”像雨点儿似的乱箭,由打江边上,射将过来。这一来,沙阳镇的情形上就因之更乱了,当时那卞振远虽然急得不住呐喊,但哪里还能维持那样的危局?站在前面几个有功夫的人们,还能支持,尚可用个人手里的家伙,拨落了眼前射来的箭,可是一些伙计们,就在那一转眼之间,可就有一二十口子,受了轻重的箭伤。加上渔场码头的火,也越来越大,当时在场的戈致业,手里翻到空提着一条“十二节梭骨鞭”,找不着对手。

因为潜江县自从那方面一个车飞虎,由抄道儿上,闯进了渔场码头,救回来他兄长车飞龙,一方又把码头给点着了火之后,回到了船上一看业已成功。遂二番命令兵丁中的头目,备妥了弓箭手,在一阵梆子敲过去之后,前面的人们往两下里一闪的当口儿,那些弓箭手们,可就全都搭弓扣箭,“吧吧吧”一阵乱箭射将过去。在那射箭的时候正是卞振远和千里烟波卢子明两个人,帮着潜江县上人们,打得不可开交。卞振远当时正将手中的一对虎头双钩,往胸前一横,同时在场和沙阳镇上交手中的白亮武,和翔云鼠米广开,金头牛孟进,飞云虎王威等人,也因为早就看见了镇上起火,接着一看沙阳镇上那边的人们,全都手忙脚乱,不能统治手下的伙计。又加上江边儿的守船兵丁们,也已开始射过箭来,便全知道个人方面一定是得了手,是有人已将车飞龙搭救回来。全都临近了江边,二番白亮武又一声令下,向众人喊道:“诸位好友宾朋,和我潜江县上众家官兵人等,现在可要离开江边,一齐跳上船去,因为沙阳镇上的渔场码头,业已给他们挑完了,又加上了一把火,这么一来,咱们也算报复了前仇,雪了旧恨。”

当时在白亮武一同率领来人之中,那几位手下有些真实功夫的,还要想接着碴儿打下去。不过,由于白亮武一喊叫,众家人等已多拨岸登船,便也全都在手底下使了个虚招儿,拿着家伙一恍,紧跟着一个个全都撤步拧身,纵上了官船。一方由手下官兵们,立刻又全都帮着手下使船的水手们,拉起了锚链,攀桨拨橹,船行顺水,一声“再见,”这些条官船一转眼之间可就出去了十几丈远。

当时下等沙阳镇上的卞振远和各路来到的助阵友好们,一瞧双方自从交手,群打乱斗之后,还没等见出来输赢胜败之后,紧接着渔场码头上,就被人家给点着火了。一方官兵们又一排排地射过来乱箭,使沙阳镇上的人们,落了个进退两难,在这一转眼之间,再想赶过去在江边上也驾起船赶下去,还哪里能够来得及?当时下把一个卞振远,在江边上急得是乱喊乱叫,他眼看着潜江县上的官兵们,渐去渐远,虽然叫骂了几声,因为官船业已顺着江流走出去了多远。这时等卞振远再回头向镇里一看,见空中烟烟火火,越发比方才显着可怕。当时因有几阵江风吹过,使这天空成片的黑烟红火,绞成了几柱烟塔火树,跟着又有人声嘈杂,齐声呐喊着。这时卞振远才在江边之上揉了揉脚,咬牙切齿地吩咐手下伙计们,赶快回去救火。

当一些人等再由江边随同卞振远,收拾了家伙,跑回江上,来到了渔场码头上,一看火势早成。虽经众家人等一齐下手,运水搬土,扑救了一些时候,究因江边火势太凶,救了一些时间,结果也是眼巴巴地瞧着一所大四合院的渔场码头,被一把火烧了个片瓦无存。按当天的那场火来说,本是先由前院被潜江县上的车飞虎给点起来的,等卞振远返回来扑救的时候,虽曾也由手下人们由后院墙跳进去查看,屋里绑着的车飞龙,哪里还有个踪影?一方又由几个亲眼瞧见车飞龙,被人抢走情形的伙计们,向卞振远仔细说明了前后经过,卞振远可就全都明白了。是他们在江边对敌交手的当儿,渔场上忘了派下能人高手守望着,才落得吃了大亏,事后想来,也是追悔不及。在当时无可奈何的情形之下,只好携同着各路好友,和一些伙计们,到了镇上别人家的房子里,暂时借住,算是临时有了存身之处,徐图报复。

等到了当天晚上,卞振远邀集众家人等,在一起说起来,向潜江县上如何申冤雪恨的当儿,凡是在座的各路拔刀来助的“舵主”们,和那沙阳镇上的,由于卞振远昨天当着众人的面前,夸奖戈致业武艺如何高强,能够在江面上跳过去,用手中的一条十二节梭骨鞭打跑了车飞虎,活捉了车飞龙,才暗中惹起了同门中伙伴儿的妒恨。等到了当天码头被烧,车飞龙被人暗中趁着火场大火之中救走,沙阳镇落了个丢人现眼。故此人们可就暗中更瞧不起戈致业了,认为头一天戈致业不过是一招之得,侥幸战胜,不足以言艺高才广。其中更以一个夕阳峪上的醉东风柳南塘,在暗中是又笑又气,他笑卞振远空有一个艺业高强的戈致业,结果也没有见到他立下什么功劳。一方又气卞振远何以对一个乍上江湖,初次和人对手换招的戈致业,就那样在朋友面前夸奖?等到了事后在当天夜里,众家人都坐在了一起,说起了向潜江县上怎样报仇雪恨的时候。那醉东风柳南塘可就犯了贼性,等他暗中把眼珠儿一转,便打好了主意,他想要在众人面前,向戈致业叫叫硬儿,看看戈致业的胆子,和瞧瞧戈致业是不是真有什么高深的武艺?能不能夜入潜江县,暗进县衙干一下场子?如果当天夜里戈致业在众人面前,被一个醉东风柳南塘,给叫住了硬儿,不敢只身一人去到那潜江县上去干一下子,那么昨天卞振远在众人面前对戈致业的夸奖,便算“所言非真”。这一肚子没有好主意的醉东风柳南塘,由于事先便打定了这一份的坏主意,他才首先站起了身形,向着卞振远,抱拳带笑,说出来应当如何赶快到潜江县上去报复一下子的话来。等他说完了之后,可就目不转睛地瞧着在末座位上相陪的戈致业。

当时拿一个初离师门,乍上江湖的戈致业来说,他是处处只有心诚意实,哪懂得什么叫作江湖中的险诈?故此戈致业对当时在座的那个醉东风柳南塘所说,和一再向他瞧着,也没有明白过来,全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可就看见有两三个当伙计的跑进来,单腿一点地地,说道:“回报‘舵主’爷,现有虎尾荡上的纪大‘舵主’,业已率同其手下弟兄们一行四五口子,来到了门外。”卞振远一听,便知道正是虎尾荡上的“舵主”飞江鼠纪顺,赶到了沙阳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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