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振远遂立刻站起了身形,携同众人,迎到了大门口外,等卞振远一看见纪顺,便先一抱拳高声喊了一句:“纪家贤弟,你可来了,这两天可真盼死小哥哥了。”这时那个纪顺他才接着抱拳还礼,一方向卞振远说道:“大哥,咱们全是在这条江面之上,出生入死奋斗了多年,拿着生命和铁血,混在了刀枪林内,彼此多年全都是遇上了事,双方肝胆相照,谁给谁拔刀助阵,救难解困,已不是一次了。可是小弟这一次,因为去到那竹山县的境界里,在懒牛岭上,替我们水上好友,千层浪柴猛,在当地‘竖桅摆舵’,一方广集各地友好英雄,议定了家法十条,故此小弟回来略微地晚了一步,等小弟回到了虎尾荡上来,看见大哥邀请的书信,才想到了大哥的沙阳镇上,一定是有了什么大事,大哥感到了不好办或者是扎手。当朋友的就应该处处替朋友分忧解恼,故此小弟我虽是在回到虎尾荡上的当天,就立刻率领两三个伙计,驾着舢板儿,由打水面儿上,兼程不停地赶到这沙阳镇上来,等小弟一到了这镇上的江边,抛船登岸以后,立刻一瞧处处情形全不对,加上又瞧见了镇上人们,还有担水扑救余火残焰的。因此小弟才知道了大哥的码头,已被一场火给烧掉无存了,这可真急死了小弟,恨死了小弟。因为一步来迟,没能遇事效力,才叫大哥这里受到了一些损失。现在没别的,小弟纪顺在大哥面前赔不是领罪了,小弟疏懒失机之处,尚望大哥海涵。”
这虎尾荡上的“舵主”飞江鼠纪顺,本是前两天卞振远,派手下伙计分向各处传送邀柬请帖求各码头上的“舵主”来到沙阳镇上,拔刀助阵的时候所邀请的一位,前文作者也曾表白过,卞振远当天所请的,那条汉江水面上下两游各处友好一共是四位,计有:青鱼涌上的千里烟波卢子明,和双柳湾上的小白龙王伯彦,夕阳峪上的醉东风柳南塘,最后还有另一位,可就是现在“书中正表”的这个虎尾荡上的“舵主”飞江鼠纪顺。这个名字叫作纪顺的,他手底下却也有些真实的功夫,他手里一口单刀,全本着“七燕巡柳”刀的招数,尤其是在水里使用这“七燕巡柳”的刀法,更为得手。故此那虎尾荡上的纪顺,才仗着七七四十九手的“七燕巡柳”刀上的功夫,一方由于多年的闯荡,才报出来“飞江鼠”三个字的“万儿”来。
沙阳镇上的事,他虽然来晚,没有赶上和潜江县上的来人对敌相打,而由于听说卞振远前几天在江边上,和车家弟兄二人交手败北,幸亏手底下新来了一名当伙计的戈致业,一条十二节梭骨钢鞭,给全镇上找回来了不少体面。可是等二番人家潜江县上的车飞虎,请来了师傅云龙帮上的白亮武,率领手下人等,同着一些县上的官兵们,驾着船只赶回来报仇。不但卞振远所邀请的各处好友,没有给出上力,就是戈致业手里的那条钢鞭,也毫未立下功劳,最后还令人家给点上了一把火,烧了码头,救走了车飞龙。故此那飞江鼠纪顺,就是心怀不满,一方也要当着众人面前,卖弄他的本领,想单独一人给沙阳镇上的卞振远,找回来江边之辱,这些话暂先不提。
等当天赶到了沙阳镇上的飞江鼠纪顺,在门外经卞振远人等迎接进去,到了北上房落座,互道辛苦之后,卞振远可就把当天江边如何交手,和渔码头上又怎样被人暗中放火,救走了车飞龙的情形,二番又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当时还没等别人搭话,可就早已把一个飞江鼠纪顺给气得站起来乱喊乱叫。他同时又向全屋内众人说道:“潜江县上的白亮武,也不过江湖上云龙帮中的一个无名小辈,怎么就能叫他找去了这么大的便宜?”纪顺他说到了此处,二番又一回身,对着卞振远一抱拳,开口说道:“大哥,小弟对于这次事情,倒有一种打算,不知大哥意下如何?因为小弟今天一步来迟,没有赶在剪子口儿上,好像有些对不住大哥飞柬邀请之意。故此小弟我倒要独自一人,赶到了那潜江县内,夜入县衙,对那衙内的车县令,留刀示警,捎带着再把那老儿白亮武的脑袋给拿下来,也算叫他们潜江县上的众人家等,知道咱们沙阳镇上的朋友们,不是好惹的。不过,小弟只有这一份热心,可没有争取功名之意,若是大哥手下的人,也有此意,想着要去潜江县内,给大哥去报复江边之恨的,那只好先叫人家去,小弟列居后次,如果全没有这份胆量,那么小弟可要先行一步了。”当时还没等座上的卞振远回答,而全体屋中的人们,可就异口同音地推许着飞江鼠够朋友,有义气,有胆量。
当下卞振远听罢了飞江鼠的话,同时又看各路友好宾朋,又一齐同意飞江鼠的说法,也只好站起身形,吩咐手下的伙计们,赶快给拿酒来。等伙计们一声答应,接着送进了酒来之后,卞振远才亲自斟满了一大杯酒,双手捧起来,送到了飞江鼠的面前,一方又向飞江鼠说道:“纪贤弟,哥哥这一次栽到了潜江县上老儿白亮武手里,真是于心不甘,纪贤弟若是果真有此意,能替哥哥去到潜江县上,对那车县令留刀示警,一方将那老儿白亮武的脑袋给拿下来,也算咱沙阳镇上的朋友们大家的好看。现在请贤弟先喝了这杯水酒,壮壮胆量,没别的,哥哥还是以实为实,就请贤弟你辛苦一趟,不过,‘单丝不线,孤木不林’,纪家贤弟要去潜江县,夜入县衙,也当添上一位帮忙的。遇上了事,也可免去一个人过于辛苦。”这卞振远说到了此处,除去将手中托着的那杯酒,双手递给了飞江鼠纪顺之外,立刻又向着全屋里的众家友好弟兄们,看了一遍。当时卞振远的用意,好似在替飞江鼠纪顺找了一名同行的人。
这时只见那飞江鼠纪顺,早已顺手接过了卞振远送来的那一杯冷酒,一仰脖子“咕噜”一声,一饮而尽。一方又向眼前的卞振远说道:“大哥,今天没别的,小弟我倒要连夜奔那潜江县上去,也可以早早地回来,请大哥吩咐手下伙计们,赶快预备妥了双桨排橹的快舢板儿一只,水手四名。这沙阳镇到那潜江县,顺着这条汉水的江面,一共才四五十里的水上路程。小弟打算今晚酉时驾船启程,这船只和水手,就请大哥给准备一下吧。”卞振远连声答应着说:“纪贤弟!这船只水手,由大哥给你预备下就是了。”卞振远可就又向屋里在座的一位名叫顺水八千里沙正起的弟兄,说道:“沙贤弟,今天有这虎尾荡上的好友,飞江鼠纪顺家的‘舵主’,为了想替咱们沙阳镇上,去到潜江县找回来体面,和向那老儿白亮武报复一下,决定在今晚酉时驾船启程,也好连夜赶回来。不过,大哥不放心,哪能叫纪家贤弟一个人前去?现在就请沙贤弟你格外辛苦一趟,由贤弟你伴同纪家‘舵主’到那潜江县上辛苦一趟吧。”当时这位绰号被人称作顺水八千里的沙正起的,可就立刻站起了身形,连忙向卞振远说道:“大哥,沙阳镇上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大哥的事,便也是小弟我们的事,交朋友遇到了这种剪子口儿上,就当肝胆相照,小弟我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顺水八千里沙正起说到此处,二番又一转身形,面向着飞江鼠说道:“虎尾荡上特来拔刀助阵的纪家‘舵主’,既然为了给朋友找面子,报仇雪恨,不辞连夜里江面以上的跋涉之苦,一定要到潜江县上去会会那老儿白亮武,在手底下比量一下子,那么在下不才,倒也要以死奉陪,跟随着纪家‘舵主’去到那潜江县上见识一下,看看白亮武手底下全是些什么人物?”
按说当天下午的事,决定要随同纪顺夜奔潜江县的那个顺水八千里沙正起,他本是在那条汉江水面上,因为惯会水战,才博得了“顺水八千里”的一个绰号。说起来倒也凑巧,这个沙正起他也是手里使着一条十四节亮银鞭,不过,不能跟戈致业手里那条十二节梭骨鞭相比罢了。这沙正起手里的那条鞭也真是得过名人的传接,在招数上也是讲究扫,打,拦,挠,抖,缠,摘,解八个字的秘诀,沙正起在那沙阳镇上,也是卞振远手下一个能手,这次也是因于虎尾荡上的飞江鼠纪顺,因为一步来迟,才要在人前卖弄,一方也是为的全会使鞭的,便打算暗中和那戈致业较量一下。后来因为戈致业严遵师命,坚守“三杀六戒”的家法,老是低着头不和他搭碴儿,才使那飞江鼠纪顺想单自一人夜入潜江县。后来因为卞振远特意派定了手下一名得力的弟兄,顺水八千里沙正起一同陪着飞江鼠纪顺,由打水路上驾船奔那潜江县衙内,才把一个戈致业给剩在了沙阳镇上没能动身,不过沙正起可是兴高采烈,这一来才使那初入江湖,乍上码头的戈致业,险些招下了杀身大祸。这些“后文书中”的事,暂先不提,现在还是先说当时的话。
经于卞振远的一场吩咐,手下的伙计人等,可就特意地,给那飞江鼠纪顺,和那顺水八千里沙正起,二人预备妥了当天晚上的酒饭。等卞振远和他二人加上众位好朋陪着,一同用罢了酒饭之后,天色已接近申时。这飞江鼠同着顺水八千里,二人可就连忙拾掇好了夜行衣,带上了家伙,飞江鼠手里是带着一口单刀,前文中早已说过,他那口刀上的功夫,是七七四十九招“七燕巡柳”的刀法,顺水八千里沙正起,当然可就是把他那条十四节亮银鞭,往腰里一缠,另外又多带上了一口单刀。他两个人全都伸伸腿,抬抬手,见周身上的衣服穿得没有毛病。他二人这才向着卞振远及全屋里的各路来人,连连抱拳告辞,一方嘴里全说了一句:“诸位兄长,我们是明天最晚也要在辰时再见人。”他二人说罢了这句话之后,可就由于卞振远亲自率同各路友好,往江边相送。
等着一群人等,来到了江边以上再看,只见在那江边上,正有预备妥当的一只双桨排橹的快舢板儿,一共由四个得力的水手驾着船,正在等候他二人的到来,当时在那江边以上,免不了也要有一番客气,不过,这些粗硬成性的汉子们,遇上了事倒也真是异常痛快,由打卞振远嘴里只是说了一句:“二位贤弟多多辛苦一趟吧。”之后,他二人也只是一句:“不劳大哥和各路‘舵主’相送。”然后他二人便是一前一后,“噌噌”两声,跳到了江边的船上。二番又一回身形,向江边以上全体的众家人等,一抱拳表示着“由此去了”。一方又回过头来向四名水手一声吩咐,顺水开船,只向下流放去。这时送到了江边以上,眼瞧着沙阳镇上,再重新喝酒用饭,静等着飞江鼠和顺水八千里,他二人的马到成功,还且不提。
现在先说飞江鼠和顺水八千里,两个人一看江边上来送的众人也一回去,一方又见船上四名水手,全都是惯于在这条水面上使船的能手,只是用船桨一点江边,便拔锚顺着水流出去了多远。他二人在船上往四下里看了看时刻,见那条水面上,早已经是夕雾迷蒙,群鸦噪晚,天色已近黄昏。这飞江鼠纪顺和顺水八千里沙正起,二人也没有和船上的水手们搭话,便一同地进入了船舱,船行顺水江风相送,再加上那几名沙阳镇上,卞振远特意派遣的水手,全是惯于撑船弄桨的,在那一转眼之间,可就离开了沙阳镇的境界。走出来也足有二十里左右,坐在舱里的飞江鼠纪顺,和顺水八千里沙正起,两个人一商量,可就决定了怎样夜入潜江县,暗入县衙示警,和怎样对那白亮武行刺的动作。结果是以飞江鼠纪顺为主,以顺水八千里为后。
那只船在水面上行时未久,看天色业已黑森森地到了满天星斗的时候了,这时可就来到了潜江县西城外一道江口。在右边江岸近处,倒有一片密森森的苇塘,看来也正好藏船。这时飞江鼠纪顺,吩咐船上水手的头目,说:“你们先把船拢在了右边江岸上,等我弟兄二人跳下去之后,立刻再把船划到了那片苇塘深处藏起来。等到了夜晚四更打过,天色接近了五更的时候,咱们是以三声呼哨为号,等你们听见了我的呼哨响过,便可以立刻将这只船,打苇塘里划出来,到江边上接迎。”一个水手头目连着答应着,这时船临近了江边,离着岸上还有一丈左右,那飞江鼠纪顺,和顺水八千里沙正起,二人一前一后脚尖儿找船板,丹田提气,“噌噌”两声,可就纵到江岸,当时一回头向船上一抱拳,嘴里也没有说什么,可就跑下去。这条船就在那江水滚滚东流,西南风阵阵吹过了苇梢,四下里连一个人也没有的情形里,将一条船只可就按着他二人的吩咐,划进了苇塘藏起来,这先不提。
现在先说那飞江鼠纪顺和顺水八千里沙正起,两个人一看眼前一片昏黑的江边夜景,在一箭多远的前面,有一条直奔潜江县西关的小路可走。这飞江鼠纪顺可就和顺水八千里沙正起,一对眼光互会心意,然后他二人才又全都一蹋腰,各自加紧了夜行术里的“陆地飞腾”的功夫,横着跨过了眼前的那条关厢小路。又往前走了没有多大的工夫,登上了城墙。按说潜江县在那条汉江右岸上,也是一座古城重镇,城墙高下里也足有三丈左右。不过当天晚上来的这两个人,确也是江湖绿林道上的高人能手,全身上下的功夫倒也接近了上乘,在他们眼里看着那三丈多高的城墙,简直是和平地一样。等他两个到了城墙以上,急忙蹋下了身形,藏在垛口深处,为的是怕万一被巡城的官差看见,有些惊动,岂不误了大事。等他二人城上垛口远远一望见,潜江县城里,这时已是万家灯火,鼓起初更时候。故此他二人又在那城上等过了二更敲过,然后又一前一后地照样儿顺着内城的墙壁爬下去,接着可就没敢按着城里的街道走,全是一纵身形蹿上了民房,因为城里的住户全是一家接着一家,凡是夜行人在房上蹿走着,倒比在街道上走来得又省事又安全,况且又用不着左赶右拐地寻找道路。
飞江鼠和顺水八千里,两个人本是久居汉江水上绿林中的汉子,对这座潜江县城里的道路,本是十分清楚,他们知道县衙是在城西南角上一条宽街的中心,故此他二人也就顺着方向,蹿、蹦、跳、跃,由打一片民房上直奔了西南。这时候城里的商家铺户业已全都关上了门,街上行人渐少,只有几队巡夜的官兵,骑着马,喊着口号,由打街上跑过去。飞江鼠和顺水八千里,他二人哪能把一些巡夜的官兵放在了心上?脚下真好像走平地似的,可就直奔了潜江县衙而来。
现在先把他两个人搁在这里,让作者回过笔来,再说说白亮武,那天在汉江的沙阳镇江边上,和卞振远交手,不但由于车飞虎巧自率领手下人等,抄袭了码头的后路,救回来他的胞兄车飞龙。还用一把无情大火,将卞振远的渔场码头,给烧了个干干净净,故此由于卞振远这一边人发慌,才叫白亮武带领着水手和一班人等跳回了官船,接着一声吩咐拔锚顺橹,加紧地摇桨。这几条官船,才像一字长蛇似的,顺着江水一气地跑回了潜江县城的西关口外,等这些官船靠了岸,搭上了跳板,让所有的官兵们一齐下了船只,跟随了白亮武的手下一班众家人等,进了县城不提。
内中单先说白亮武这次出师得胜,在一班众家人等之中,格外地透着喜气。白亮武等回到了他自己的家里,当天晚上可就由车家兄弟两个,先给师傅当着众人面前,磕罢了谢谢师傅的头,然后便在白亮武家里,摆起了好几桌酒宴,算是庆贺这次的功绩。凡是当天随着白亮武去到了那沙阳镇上的人们,除去了一些官兵之外,全都在场。在北上房东里间和白亮武同桌喝酒的,是那翔云鼠米广开和金头牛孟进、飞云虎王威等人。至于车家兄弟二人车飞虎车飞龙,也奉了师命,末座相陪,车飞龙虽然身觉疼痛,可是早已恢复了许多。
等大家喝过了三更以后,全有些醉意,白亮武由于心里一高兴,便将右手里的酒杯,“吧”的一声往桌子上一摔,接着将他那两只早就昏迷的眼睛,向众人一瞧,便顺嘴说道:“今天俺姓白的,蒙几家贤弟拔刀助阵,挑了沙阳镇上的渔场码头,火烧了卞振远老儿的‘窑儿’,救回了徒儿车飞龙,却是一番令人快意的事。不过,这江湖绿林道上的事,‘用智还得有力’,像那老儿卞振远,手底下的一对虎头双钩,当年也曾打遍了汉江上下两游,凡是那条水面儿上大大小小,二三十个码头上的‘竖杆儿报万儿’的有名无名的‘舵主’,哪一个真敢和卞振远手里的那对虎头双钩比画一下?他镇压住了一条汉江水面,算来这活到了今天,也有二十多年了。‘嘿!’可惜有名无实的卞振远,前几天也曾在水面儿上,被两个徒儿车家弟兄给递上了招,卞某倒落了个借水而逃。”
那白亮武说到了此处,可就接着牙关一咬,由鼻子里“哼”了两声,一方在他那一双醉眼里,格外地透出一阵凶光,恶狠狠地可就又说下去:“戈致业,是一个甚等之辈?俺白某久走大江南北,闯荡江湖绿林道,也曾结交过内外两家,会过各帮各派执掌门户的能手高人,到了今天头发也渐渐白了起来,还真没有在什么地方,听谁说过有这‘戈致业’三个字。在武林之中,或是以铁血来换饭吃的绿林江湖道上,若是提起来使软家伙的鞭和抓来,讲的是‘南抓北鞭’。不过,南七省花家妙手的‘三十六路飞虎抓’,好似早已失传。可是一提起来北六省,以使鞭中的门户,前后也足有三四十年了,可是若按着一个毛孩子的戈致业。说起来,他那手底下的一条鞭,还怕是没有什么正门正户,最多也不过是些三门儿的花招罢了。今天在那沙阳镇上,算是那毛孩子戈致业运气不错,没有和俺白某遇上,等后来一旦若是遇到了俺白某的手下,俺倒要给他一招瞧瞧。”白亮武顺嘴说到了此处,又接着叫了一声:飞龙飞虎。
等他那两个徒弟车家兄弟二人,在末座上立刻答应了一声,紧接着站起了身形,这时白亮武看了看他兄弟二人,便接着说道:“等将来为师再教给你二人以双刀破单鞭的招数,便可以会战使鞭的。”等白亮武向车家弟兄二人说完了话,车家弟兄二人再三致谢之后,才也照旧坐下,陪着众人喝酒。